2014年3月17日 星期一

獵男日記 01 - 以伴娘的姿態到荷蘭好嗎?

和從東京返國小休假的廖跌見面,她說我可以鼓起勇氣去allto板也好、愛情公寓也好、meetup也好,總之就是走出去,然後跟100個不同的男人見面。這是針對我可悲的、無疾而終的「失敗獵男日記」粉絲專頁的建議。

我一直是個說說姊,不過在姑狗跟用電腦這方面到是很主動,所以我立馬上了allto板去觀察最近的動態,想說如果不想主動發文被廣大的鄉民砲轟(哪來的歪妹!!),那至少可以主動出擊寄個站內信。結果仔細地看了一陣子文,發現allto板好像蠻沉寂的po的文也蠻無聊的(瞬間轉成挑剔的鄉民大嬸嘴臉),於是我一封屁信都沒寄就開始滑手機跟逛網購(什麼神結尾??)


周末和夏赫勒見面,看完展覽等待劇的中間,隨便地走進了一間很合我們口味的店,店裡放的是法文歌,桌上放的是馬諦斯的畫冊。其實我真的不是一個這麼有文化素養的人,例如看畫好了,我也經常會感覺很神遊,以前在俄國都是靠著小于一幅一幅畫地解說,讓我看懂畫裡那些光影跟景物,在義大利的時候也靠過Anna跟我解說畫裡的聖經故事,所以我真的就是個靠著周圍這些文化水平極高的朋友,看完每一場展覽的。有時候,我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我就是這樣走著走著,有時候看看屋內的裝潢、有時候看看地板的美麗磁磚、有時候就只是單純流連於走在這一個一個彼此串聯仿若沒有盡頭沒有終點的展覽廳間。爽感,簡單來說就是這樣。然後,這樣走著的時候,在某個時刻我會突然被某一個作品吸引,定住腳步不自覺地看很久,這種時刻是難以言語的,我不能清楚言明自己為何受到感動,而我始終相信藝術的本質就是此類神秘、僅能由自身感受的力量。

我跟夏赫勒認識在2010年冬天的巴黎,那時我寄宿在13區的高中同學家,一個早上夏赫勒穿著花紋襯衫踩著牛津鞋背著單肩包包 (我為什麼會還記得這些細節???) 來到了這個家,然後我們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出發去了一個二手市集。我們其實沒有說什麼話,因為那時候的夏赫勒渾身散發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傲嬌氣息 (即使時至今日都還是有!!)。我離開了巴黎回到莫斯科,不知道為什麼有了夏赫勒的臉書(想不起來是誰先加誰,但其實我們都不是會主動加不熟識人的人才是?),又幾個月過去,我們沒有太多的交談 (maybe sometimes "like" on fb?)。然後回來臺灣以後,一起看了那時很夯的「全面啟動」(我還記得出門前我很緊張不知道要跟他說什麼話),那是一次我們真的只有一起看電影,沒有多說什麼廢話的出遊,明明就沒說什麼話,但我們還是有了第二次的電影約、然後是無數次的電影跟展覽跟咖啡廳跟散步。這是我跟夏赫勒相遇的故事。

我跟夏赫勒曾經在紅樓跨年時,一起許下來年務必要當bitch的新年願望。幾年過去,我仍舊停滯不前,當個婊子不夠賤不夠浪不夠狠,要說當個戲子嗎?好像又不夠放得開不夠勇敢不夠大方自在 (標準的不上不下人!!) 然後,我看著夏赫勒走出去 (打開了手機的app嘿嘿),有過困惑也受傷過,最後遇到感覺可以一直走下去的人 (他說人生自此彷彿大轉彎,有很多事情與之相比不再重要!)。

雖然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十之八九在討論些包養呀、野餐耶、復古風呀之類,爸媽要是知道大概會說「唉唷威呀~年輕人唷~嘖嘖」的這種話題。但我很感謝夏赫勒的存在,讓我相信世界是可以照著自己想要的方式過活的,只要你夠堅定夠自信,即使是中山路也可以被你活成香榭大道的 (絕對是稱讚!)。周末在有點給掰的咖啡廳 (有香頌做背景音樂!),我說了自己的膽小跟掙扎,而夏赫勒包容地聽完,只說要我活得自己就好。

晚上我們看TIFA以契訶夫為名的劇,其實我不是太喜歡看得很出神,但還是有那麼幾句台詞寫得極美,像是「生活存在於細節」、「真實只能如夢境般呈現」,配上美麗的舞台畫面,雖然沒讓我感覺很契訶夫,到是讓我想起了最近反覆閱讀的「流浪者之歌」。每個人大概或多或少都是心靈的流浪者,為了尋求各自的真理踏上某種旅程,路途中難免迷失或者遭遇誘惑,也會有沉溺與貌似無盡的痛苦,悉達多一路尋求真理,最終相信的只有世間沒有所謂的「學習」,有的只有自我,以此來說真理絕對不是唯一,重要的卻是回歸本心探求心靈的平靜。而如悉達多一般,以婆羅門之子出生、以沙門之姿苦行過、也曾求教於情愛與金錢、並受賭博與食物之誘惑、最終拜河流為師,這一切的過程唯有自身經歷才彌足珍貴。我看著夏賀勒,知道他現在所擁有的,因他所受過的傷而不可被剝奪。

(2013 @ 台南,蘑菇)

來到政大以後的日子,我認識了許多很棒的、我想一輩子珍藏的人,夏赫勒毫無疑問是其中之一。我們在異鄉的巴黎相識,在台北的巷弄中相熟,他是我重要的好男孩,我說我的獵男日記很失敗,換個角度來說,我獵到了很棒的男孩,我們不會親吻、不會上床、不會成為情侶,甚少擁抱。但我和我的好男孩分享一切大的、小的、關於家庭、關於友情、關於愛、關於性的煩惱,我們的親密不必用肌膚相親來證明,卻是一種不言自明的了解跟陪伴。對我來說,這跟藝術的本質相去無幾,世上必有某種神祕的力量讓我們相遇。

這樣想來,我的獵男日記其實並不失敗 :) 我想有一天陪著我的好男孩到荷蘭去,以一種伴娘的姿態,真心期望那麼一天的到來。

「愛要理智,勿要強求」(2010 @ 巴黎,愛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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